潘宁宁的情报部门配合小姨子收集的资料太多了，整理也没有那么快，所以其实综合情况知道得最多的是秦小萌。
有秦小萌这样的秘书的好处是，她可以把这些让人头疼无比的资料整理好并且理顺了，然后得出一个比较简单的结论。
而张扬只要听她说就可以了。
更有意思的是，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绝色美女，明显还是一个不知道谁安插过来的间谍。
不知道她幕后的人是否对高腾感兴趣，如果感兴趣的话，掌握了这样的情报，应该是有所作为的。
至于张扬，其实不是太在意。
入股高腾，用杨菲的话来说，只不过是为女娲集团自己的人工智能领域铺路。
就算高腾垮了，女娲集团也不会损失多少，因为一开始也没想在高腾身上赚钱。
女娲要的是技术和资源。
高腾真倒了，女娲集团反而有很大的机会低价接盘。
所以，杨菲是从战略局面上收购高腾企业的股份的，高腾能挣钱固然好，要是真的倒了，那就各种酸爽了。
张扬甚至怀疑杨菲早就知道高腾科技不怎么妙的处境。
唯一的一个问题是，她似乎对张扬的能力太有自信了一点。
明明还没有跟她啪啪啪过啊，她怎么就能跟许丹露一样盲目相信自己能搞定一切。
“民间借贷。”秦小萌说道，“上欣找汇龙银行贷了足足两个亿，而利率比正常的贷款利率高了足足三倍。”
“汇龙银行不是国有的吗？怎么就算民间借贷了？”张扬奇怪地问道。
“不是国有，而是集体所有制银行，而里面有一个集体股东是昌平投资公司，昌平投资公司是昌平市国有投资公司，但这家公司宏信集团拥有大量的股份，所以绕来绕去其实就是宏信把集资来的钱通过银行渠道放高利贷给上欣。”
张扬哑然失笑：“所以，颜可卿还真的欠了宏信投资的钱？”
“对，而且还不少，足足有六个亿之多。”
张扬笑着道：“堂堂颜家竟然会欠一家民间借贷公司那么多钱？”
“这还不算离谱。”秦小萌说道，“更离谱的是，高腾是通过宏信投资融资并购上欣的，而在撮合并购的案子里，黄昌锋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更简单地说，高腾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失败的投资，其实有黄昌锋在里面搞鬼的成分，只不过奇怪的是，以高腾如此严谨的办事风格，怎么会上这种当呢？”
秦小萌想了想，猛然瞪大了眼眸子：“因为黄国勇确实是王……老的儿子吗？而黄昌锋借此来威胁颜家和王家，毕竟如果爆出这种丑闻……对于王家来说……”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张扬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小萌一眼。
“噢！”知道这种猜测的严重性，秦小萌吐了吐丁香小舌，急忙把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事情基本明了。
高腾确实有麻烦了，而且这个麻烦来自宏信投资。
“宏信投资从一开始只有三百多万的资金起家，而现在他们已经坐拥二十几亿的资产，黄昌锋本人还拥有两栋别墅，豪车无数，另外还成立了一家物业管理公司，也难怪黄国勇那么猖狂。”
“毫无疑问的是，这些钱基本上是从高腾科技身上讹诈出来的。”秦小萌给出结论道。
事实上，许丹露下面的秘书室也给出了大致的结论，而且比秦小萌总结的结果还要更详细点，但是许丹露下面的秘书室支援小组成员众多，而且还有情报优先权。
所以秦小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总结出和许丹露相近的答案，确实挺厉害的。
“所以，你认为我们这笔投资划算吗？”张扬笑了笑问道。
“张董，表面上我们用低价收购了高腾这么大的股份比例好像是我们赚了，但是如果考虑到宏信这个吸血鬼，我们恐怕很难从高腾身上赚到钱。”秦小萌说道。
“我同意你的看法。”张扬微笑着说道。
“可是您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秦小萌看着张扬一脸淡然的神情，忍不住说道。
“着急有什么用，协议不都已经签了？”张扬把脑袋往后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天花板，“我们以后也是股东，而且还有投票权不是吗？”
闻言，秦小萌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点什么：“高腾基本上是颜家的私人产业……股东虽然也有不少，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占有6%的话，那可是第二大股东了……莫非颜总是引入女娲集团，来对抗宏信这只吸血鬼？颜家不好翻脸，但是我们可以翻脸啊。”
张扬闻言，不由得又多看了她几眼：“你终于开窍啦？”
分析到这一步，已经脱离了一个单纯经济学博士的范畴了，这说明她跟许丹露这种才是同类人。
当然，城府还是浅了一点。
秦小萌得出结论后，一个个的谜团顿时也被她解开了：“难怪了，我说您那么出名的人，那个家伙竟然还主动来招惹，看样子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您的，要先来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想我们参与高腾与宏信之间的宫廷剧。”
“可是……张董，黄国勇可以狂妄，但是黄昌锋不可能不知道您是谁啊，他哪里来的胆子呢？”秦小萌不解地问道。
“所以说，用那句什么来着？对了，高处不胜寒啊，女娲集团站在风头浪尖处，而总有刁民想要害朕。”张扬淡淡地笑道。
秦小萌闻言，不由多看了张扬几眼，这家伙无形装逼的时候，确实挺帅的，看他的眼神，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颜家？”秦小萌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然后不等张扬回答，她突然又醒悟了过来，看着张扬，一字一句地压低声，诡笑着道：“您是不是看上颜小姐了？”
这个脑洞开得够大啊。
张扬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想象能力会不会太丰富了？”
秦小萌叹了口气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您是美女收藏家，后宫佳丽三千。”
张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的名声有那么臭？”
“这也不能算臭吧？”秦小萌道，“不知道有多少女的都想爬到你床上呢。”
“又不包括你。”张扬瞄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我也是女孩子……”秦小萌看着张扬，低声答道。
“怎么？不想呆秘书室了？”张扬微笑着问她道。